第三十六回 小书僮天宫受重罚,贼阿二悬崖圆淫梦
西江月·贪色
秀发蓬蓬散落,香襟微微挑开。
绕胸薄雾轻徘徊,得手何谈费劲。
想干却又不敢,不敢那是活该。
且把美人揽入怀,贪色不怕丢命。
「真的哟,」听见珍珍这番惊叫,众人围上来一看,凶神恶煞的山妖早已不
见了踪影,光滑水湿的岩石上坐着一个光着屁股蛋的男童,幽暗之中,胯间白嫩
嫩的小雀雀甚是玲巧可爱。
「哈哈,大白猿变成了小男孩,驴鸡巴变成了小雀雀。」妖洞内立刻沸腾起
来,皇后收起了佩剑,与众美人一同围拢过去。
在珍珍的搀扶之下,小男孩终于站起身来,他一边抹着屁股蛋上的湿淋,一
边埋着红胀的面庞,低声喃喃道:「你们都瞎说什么啊,谁是妖怪啊,我不是妖
怪,我不是大白猿,我是小神仙,我是天宫里的小神仙,我是王母娘娘的贴身小
书僮!不信,你们去天上问一问!哇——」
说着说着,见众美人满脸的狐疑,小男孩好不委屈,仿佛走失的儿童,咧开
嘴巴便哭闹起来:「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,我走丢了,好些天没有回家了,王母
娘娘找不到我,一定很着急,若再不回去她又要处罚我了,又要打我的屁屁了,
哇,我要回家!我要回家!」
「哎哟,」珍珍蹲下身来,一边抹着男孩的眼泪,一边安慰道:「别哭,有
话好好跟姐姐说,嘻嘻,小家伙,看你还美不美。」看见男童的小雀雀,珍珍不
禁想起方才大白猿可怕的阳具,她用细白的手指笑嘻嘻地弹拨着小雀雀:「完了
吧,蔫了吧,没章程了吧!」
「哈哈哈。」洞内响起一阵轰堂大笑,皇后从大白猿抢夺来的什物堆里拽出
一条短裤,让珍珍套在小男孩的屁股上。
「我终于明白大白猿为什么喜欢各种各样的玩具了!」有个别美人事后诸葛
亮道:「原来它是由小孩子变化成的,长得虽然高头大马,可还是小孩子的玩心
啊!」
「哼,」看见大白猿突然变成了小男孩,众美女立马来了精神,一个个趾高
气昂地涌到小男孩的面前:「小家伙,看你还敢欺侮我们!」
「是呀,」更有美人挥舞着小拳头,纵声嚷嚷起来:「打他,揍他,姐妹们
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,大家受他这么多年的气,今天,有仇报仇,有冤报冤。」
「对,」有人补充道:「没仇没冤,可以瞎编!」
想起昔日所受的虐待与侮辱,众美人气忿难消,有的揪着男孩的耳朵,有人
扭着男孩的脸蛋:「瞅瞅你做得好事吧!」
「胡说八道。」投毒降妖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,这令六女哭笑不得,她好不
难为情,好不尴尬,所谓的亲爹,居然是个未成的淘气娃娃,六女不肯接受这荒
唐的现实:「你哪里是什么神仙,你分明就是妖怪,你做了多少孽啊,无论你的
法术是如何的高明,无论你如何的变化多端,天堂是不会收留你的,定会重重的
处罚你!我们青鸟部落的先祖,原是天堂里给西王母邮信的神鸟,只是犯了一个
小小的错误,就被贬到了人间,要饱受百世之苦!」
「呜——呜——」男童的脸上被众美人掐拧的青一块,紫一块,他极力为自
己辩白道:「各位大姐姐、大妈妈,对不起你们了!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好
奇,贪玩,才酿成此祸,现在,后悔也晚了。在天宫里的时候,我闲极无聊,就
趁王母娘娘看管不严的时候,溜出宫去淘气。
我架着云朵,飘到一座奇异的山峰上,看见山上有许多小猴子,攀着树枝玩
耍,我想跟它们玩,可是,它们嫌我是人,不愿意跟我玩。
它们这样对我说:自从孙大圣被压在大山下,猴子王国从此没有了头领,人
类就开始欺侮它们!它们不带我玩,我就站在云朵上看它们玩,我看见它们摘果
子吃,我也嘴馋了,可是,它们不让我伸手摘,还挠我,我气坏了,我知道王母
娘娘家里有各种各样的、奇珍异兽的皮,有一次,我趁王母娘娘午睡的机会,偷
偷地披上一块白色的猿猴皮,就悄悄地溜出天宫,再次来到猴子的王国。
这一次,可把猴子吓坏了,都躲得远远的,我想喊,接近它们,可是,我再
也喊不出人的语言来,于是我就追赶它们,时间久了,猴子大概饿了,就开始摘
果子吃,我也凑了过去,它们不再怕我了,也不再躲我了,而是帮我挑选果子,
我虽然不会攀树枝,却会驾云朵,我驾着云朵飘荡在树林之间,看见猴子摘什么
果子,我也摘什么果子,摘到了就放在嘴里,学着它们的样子,啃咬着。
谁知,啃着啃着,咬着咬着,喉咙突然感觉一阵酸涩,身子猛一哆嗦,差点
没从云端摔到山谷里去,我不得不往外吐酸果,可是晚了,我的身体发生了奇妙
的变化,白色的猿皮紧紧地裹住了身子,终于由人变成了猿猴,并且是很大、很
大的,长着白毛的大猴子!」
「撒谎,」六女还是不肯相信:「吃野果就能吃成妖怪,你骗谁啊,我们鸟
人部族也是以野果为主食的,我们吃遍了山里的野果,可是,没有一个人不慎中
毒的,更没听说谁变成了猴子,变成大白猿的,怎么就你变成了妖怪啊!」
「我也说不清楚,」男童满腹的委屈:「当时,我都吓坏了,一边哭着,一
边手舞足蹈,拼命地往下甩啊,企图把猿皮从身上甩下去,可是没用,怎么也甩
不掉,甩着甩着,我发现自己不但体形变大了,力量也变得无穷的大,看见自己
一身的猴相,我怎么敢回天宫啊,索性在山野里流浪起来,结果由于缺乏修养,
不能自律,做出这般错事来,唉,如果让王母娘娘知道了,我的屁屁,就要吃苦
了!」
「哼,」皇后训斥道:「你在人间作恶多端,仅仅打了屁屁就能了事么?你
淘气淘过分了,把祸惹大喽。」
「啊,」男童听了,绝望地哭喊起来:「哇,那我可怎么办啊,如此说来,
我怕活不成了!哇——太可怕了,我不想死啊!」
「豁豁,」珍珍深有感触:「王母娘娘睡了一个午觉,她的书僮就闯下如此
大祸,上帝眨巴一下眼睛,人世间就造出十几个人妖结合的孽种来!」
「谢谢你,」男童俯下挂满泪痕的脸,充满感激地望着珍珍:「谢谢你,好
姐姐,谢谢你的解药,让我重获人身,否则,我还要继续为妖,为怪,还要为害
人间,一旦王母娘娘醒来,追究起我的罪恶,我可惨喽,永远也别想做书僮了,
只有在地狱里作役鬼了。谢天谢地,前世的缘份让我遇到了珍珍姐姐,及时送来
解药,此时恰好,根据我多年做书僮的经验,王母娘娘可能刚醒,姐姐,你好事
做到底吧,送我回家去吧,快送我回家,如果晚了,我就要挨罚了,没准会被处
死,呜——呜——我要回家!我要回家!」
「你是天宫里的书僮,而我是凡人,」珍珍面有难色:「我不会上天,如何
送你回家啊!」
「姐姐,」男童拉着珍珍的手:「我会驾云,出得洞去,我拉着你,驾着云
朵,回天宫去,在王母娘娘面前,你就这么说,说我走失了,一直住在你家里,
什么坏事也没做,姐姐,求求你了!」
「让我说谎?」珍珍不置可否,书僮以利相诱:「姐姐若能帮我逃过处罚,
小弟日后必有重谢!姐姐放心,小弟决不食言!」
「小弟弟,」珍珍言道:「不必客气,我不要什么酬谢,只求你帮助皇后救
出天子,可否?」
「没问题,」书僮成竹在胸,大包大揽道:「那空照身为出家之人,不忠心
伺佛,潜心学习经书,却又研究起道家之术,真是不类不伦,脚踏两条船,就好
比一女伺两夫,这山望着那山高,无论对谁都是三心二意。姐姐,我家王母娘娘
专职管理从世间修成正果,得道成仙的女人,那空照若想得道,必须要通过王母
娘娘这一关。哼,只要我在王母娘娘面前把她的丑事念叨念叨,王母娘娘一旦知
道了,必然动怒,重则坏了她的卿卿小命,轻则废了她的法术,令其还俗为民,
永远不能得道成仙,从此碌碌无为,一事无成!」
「好哇,」珍珍大喜:「倘若真的如此,我倒应该谢谢你了!皇后,」珍珍
决意带上皇后,一同去天宫逛逛,顺便在王母娘娘面前告空照一状。皇后瞅了瞅
洞内的众美女:「去也可以,不过,小家伙,你把她们先带出洞去,我还要找到
皇家军队,安排一下,然后,再去天宫也不迟!」
皇后很快便找到了军队,又安顿好了众美女,便与珍珍一手拉着男童,神仙
般地驾云而去了。
仨个人脚踏着云朵,仿佛乘坐着一架最新式的垂直起降机,只听小书僮叽哩
呜啦地嘟哝一番,皇后和珍珍一句也没听懂,便嗖的一声跃上了天空,飞驰在雪
原般的浮云上,轻风习习掠过,珍珍本来就坦荡的心胸更加开阔了;而皇后为了
权利终日穷于算计的脑袋则涌进了全新的空气;惹了大祸依然不知愁的小书僮则
像一个免费的导游,手指着白云飘逸的远方:「两位姐姐,再往西去,就到了昆
仑之巅,那里就是王母娘娘修身养性的地方了!哇,好快啊,说到就到了!」
皇后顺著书僮手指的方向望去,在那巍峨的、白雪皑皑的昆仑之巅,在那飘
忽不定的白云之上,豁然出现一座梦幻般的白色城池,城池是如此的巨大,以至
于皇后看不清楚它的边际应该在哪里,珍珍环顾左右,但见城中的亭台楼阁,均
用大块的白玉雕拼而成,光彩照人,尤其是那洁白无瑕的光芒,刺得人头晕目
眩,在那曲径迂回的城墙上,薄雾迷漫,皇后极目远眺,仍然没有看见城池的边
际,珍珍也感叹道:「好大的一座城池啊,简直比长城还要长,什么时候才能走
完哦!」
「哟,」看见珍珍东张西望,满脸的惊讶之色,小书僮一脸的傲气:「不知
道了吧,不懂了吧,告诉你吧,珍珍姐姐,天宫共分三界,有城池十座,咱们现
在身处的,才是第一界里的第一座城池,每座城池都长达数千里,呵呵,所以
啊,珍珍姐姐,咱们的路途还远着呐,慢慢走吧,」说着书僮又转向皇后:「皇
后姐姐,这样巨大的,三层重叠的,城中套城的城池,人力能造得出来么?皇后
姐姐的皇宫,最长不会超过几十里吧!」
「哼——」皇后很不服气地,却又是很无奈地将面庞转向一旁,表面上一百
个不服气,心中也为这无以伦比的宏伟建筑折服了:人力莫说造出这般巨大的城
池,就是想造,也没有如此之多的玉石啊!
珍珍手扶着洁白光滑的城墙,发现城池的左则有一处碧波荡漾的湖泊,湖水
清澈见底,池中的鱼儿条条可见,书僮告诉珍珍,那便是被人间传说得神乎其神
的瑶池;在城池的右侧,有一座与其他积满白雪的山峰迥然不同的,一片翠绿的
山脉,书僮又告诉珍珍,那是环翠山,山里尽藏百宝,连一根普通的小草,也是
价值不菲啊。绕过树叶铜钱般翻哗响的环翠山,一片桃树林豁然入目,珍珍由衷
地惊叹道:「小书僮,如果我没猜错,那一定是西王母的番桃园吧?」
「没错,那是当然喽,」小书僮更加神气十足了:「珍珍姐姐,这些桃子可
非同一般,三千年才结一次果实,上一次结果的时候,正值孙猴子大闹天宫,果
实都让孙猴子给祸害了,至今尚未结果,」书僮故意让两位美女失望:「唉,两
位姐姐来的恐怕不是时候,距离下一次结果,还有一千多年的时间,你们这辈子
休想吃到王母娘娘娘的仙桃了!」
「哼,」自以为是,永远都认为自己的皇宫天下第一的皇后嘟哝道:「谁稀
罕吃啊!」
「僮儿,」仨个人正站在番桃园外指指点点,迷雾飘逸之中,传来清脆而又
稳重和缓的女音:「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呐?你又去哪里淘气喽!」
「我走丢了,」听见这女音,神气活现的书僮立刻恐慌起来,他冲两位大姐
姐吐了吐红舌头,末了,冲迷雾飘逸的地方跪了下来:「报告至尊天神,僮儿不
慎走丢了,是下界朝廷的皇后送我回来的!」
「你这混帐小子,我午后打了一个磕睡,你竟敢擅自溜出天宫,还偷拿了一
张白色的猿皮和一张黄色的虎皮,到人间为害作乱,左右,还不将这混球给我拿
下,待我招待过客人,再跟你算账!」
「天神,我只是偷了白色的猿皮,」书僮立刻辩白道:「我没拿黄色的虎
皮,真的,真的没拿啊,天神不要冤枉我啊,哇——」不待书僮把话说完,两个
美人看不见的左右,已经将书僮拽出城池去,天知道押往什么所在了。
「唉,」迷雾中,响起叹息之声:「我方才打了一个磕睡,没想到,人世间
就闹出这么多的乱子来,北方频涝,南方干旱,东边海啸,西边雪崩,芸芸众
生,聊无生计,这个不成器的僮仆还嫌人世间不够乱的,披上兽皮,也跟着凑热
闹,添乱,唉,都是我平日里教训不严啊!」
说话间,迷雾悄然散去,一条长幅彩带随风飘动,皇后和珍珍眯缝着眼睛,
同时向彩带望去,只见上面写着这样的醒目大字:
「白玉龟台九凤太真西王母!」
「果真是王母娘娘在此,还不快快叩拜!」
皇后与珍珍根据自己的身份,各自拜过了西王母,然后,两个人再次昂起头
来,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养育万物的至尊天神。在朦朦胧胧的迷雾中,在一块洁
白如雪的虎皮上,端坐着一位三十余岁的尊贵妇人,她身着黄金褡蜀,既灿烂照
人,又庄严肃穆;肩带灵气长绶;腰佩分景之剑;头束太华髻,戴太真晨婴之
冠,履玄橘花凤纹之鞋,好一个容颜绝世之奇女。
「哦,」听了皇后的自我介绍,西王母显然不认识这位新上任的、名声并不
显赫的皇后,只见她珠唇一抿:「没想到,打了一个瞌睡,下界就出了这么大的
事情,难道说又改朝换代了不成?」
「不,并没有改朝,也没有换代,」听了西王母不冷不热,且略带讥讽的
话,皇后心里很不是滋味:「天神,你睡着了,对天下的事情不太了解,先帝驾
崩,幼帝即位,所以,我,就是新的皇后!」
「哦,」西王母点了点头,露出淡淡的一笑,这一笑不打紧,又让两位漂亮
女子吃了一大惊,只见西王母珠唇微启,露出了洁白的、外形与老虎完全一致的
牙齿,二位美女几乎是同时悄声嘀咕道:「怎么,至尊天神——西王母长着老虎
的牙齿?」
「至尊天神不仅有虎齿,」珍珍提醒皇后道:「你没听说么,西王母还有虎
皮呐,不过,被僮书弄丢了!」
「皇后请坐吧,」尽管不认识年轻的皇后,西王母还是表现出应有的礼貌,
她欠着身子请皇后落座,西王母刚一动身,皇后和珍珍又是吃惊不小,在西王母
的身后,附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豹尾,末梢与西王母那蓬蓬松松的太华髻连在了一
起。两位美人都看傻眼了:怎么,西王母嘴里含着虎齿,身后居然长着豹的尾
巴?这是怎么回事?
「王母娘娘的生身,肯定与动物有密切的联系,」珍珍指着王母娘娘白色的
虎皮坐垫道:「西王母无论是容貌,还是衣着,以及使用的物品,都与动物有
关!」
看见两位美人用异样的目光,在自己的身上扫来荡去,至尊天神抬起玉手,
以妇人特有的习惯,娴熟地抚弄着脑后的豹尾,似乎在说:怎么,没见过么,少
见多怪!
「至尊天神,」皇后避开西王母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,惴惴不安地坐在天
神的身旁,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,对面的珍珍向她挤眉弄眼:「皇后,说话
啊,别闷住啊,把平时滔滔不绝的本事拿出来啊!」
「嗯,嗯,」皇后不知是清理咽喉,还是答应珍珍,她嗯嗯了两声,忽然让
珍珍莫名其妙地替小书僮鸣起冤来:「天神,那张黄色的虎皮,的确不是僮仆偷
走的,我们只看见了白色的猿皮,并没有看见黄色的虎皮!」
「今天有远客来此,并且是皇室的贵客,就不要提这烦心之事了,」西王母
打断了皇后的话:「待我有空的时候,再派人下界去调查个清楚!谢谢皇后把这
孽獐及时遣送回来,以免继续为害人间!」
「天神,」西王母所言,给皇后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话题:「为害人间的,还
不止一两个獐头鼠目的家伙,更有看似道貌岸然,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的尼姑、
道人,等等。」
于是,皇后借题发挥,在王母娘娘面前狠狠地告了空照一状。至尊天神听
罢,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,她沉吟了片刻,然后,缓缓地骂道:「败——类!」
「天神。」看到王母娘娘的反应是如此地冷淡,皇后有些失望:天神今天这
是怎么了,还没睡醒?为何不拍案而起,主持正义,令左右拿下空照,把天子救
出来啊!
「天神,」皇后急切地说道:「空照挟持了天子,现在不知去了什么地方,
天子的安危,关乎到江山社稷的延续,黎民百姓的生机,」皇后几乎以央求的口
吻道:「恕我直言,我的能力实在有限,天朝的疆界又广阔无边,这茫茫人海之
中,我去哪里寻找啊?并且空照又有妖术在身,我真是回天无力啊,望天神能够
帮助我!我听长辈们说过,天神没少帮助过天朝诸帝!」
「是呀,」西王母点了点头:「想当初,黄帝讨伐蚩尤的时候,我曾倾力相
助。那蚩尤法术高超,变化多端,不仅能呼风唤雨,还能吹烟喷火,黄帝一时拿
他不得,得知此情,我派遣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,阴符之机,灵宝五符五胜之
文,黄帝终于战胜了蚩尤,平定了天下;虞舜即位后,我派遣使者授白玉环以及
神州的地图,天朝的疆域,从此由九州扩大到十二州。」
西王母讲到兴奋之时,突然摇头叹息起来:「可是,唉,从此以后,黄帝的
子孙们,守着先祖创下的基业,却不思进取了。心思都用在了争权夺力上,以至
于刀兵相见,至亲血脉相互杀戳,看得我心灰意冷,凡事再也不想过问了!」
「天神,」皇后解释道:「不是我们愿意杀戳,都是奸相当道,乱了朝纲,
外姓之人欲谋权夺位,所以……」
「算了,算了……」西王母摇了摇手,表现出很不耐烦的样子:「你说的这
些,我早就听够了,听烦了,听得耳朵都出了硬茧,可是,下界还是永不停歇地
重复着这些。这不,我这一觉醒来,又换了皇后,你若不来,我还不认得呐。
唉,人世间的朝代如此频繁地更换,天下何时方能太平,百姓哪年才可以安居乐
业啊,唉……」
「天神,」皇后央求道:「看在黄帝、虞舜,以及诸帝的面上,您老帮帮
忙,从妖尼的手里,救出天子吧!」
「我最近精神萎靡,松散懒惰,」天神断然回绝道:「出了事情,不要把责
任都往别人身上推,依我看,小天子也是自作自受,他应该落到这步境地,对他
是一种教训,所以,依我啊,他还是浪浪一段时间好,对他日后治理国家只有好
处,没有坏处。自从黄帝以后,后继的帝王一代不如一代,有几个愿意主动接触
平民百姓的,小天子既然走出了深宫,就应该让他走进现实社会中去,看看平民
百姓都是怎么生活的……」
「天神说得很有道理,可是,天子年纪尚小,要考察民情,也得有军队保护
才成啊!」
「带着军队,兴师动众,那也叫考察民情,那叫忧民才对哦!」西王母以母
亲般的口吻道:「小皇后请放心吧,小天子不会有任何危险的,困难和苦头么,
必须经历,你就不要再与我唠叨了,我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,你还不明白?至于
空照的事情,我自有主张,」说到此,西王母再也没有耐心了,很令两位美人失
望地下起了逐客令:「你们可以走了!」
没有如愿地救出皇侄,皇后很不情愿地辞别了王母娘娘,与珍珍返回人间,
立刻重整兵马,正准备号令三军,走出妖雾弥漫的山谷,突然号角声中,一头猛
虎纵身跳出,嗷嗷地奔向皇后,众人大骇,军官紧急下令,一阵乱箭射向老虎,
老虎带着箭伤逃进了密林。
皇后命令:三军继续前进!口令刚刚传出,蓦地,一个裸体厉鬼呲牙咧嘴地
扑向皇后,皇后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,老淫妇双臂向前一推,毫不客气地将皇
后推下了战马,咕咚一声,人和鬼双双跌进无底的深渊。
「小骚屄,」在疾速下沉的过程中,皇后的身子突然挂在一颗歪脖松上,细
小的树干显然支撑不住皇后丰满的胴体,吱呀作响,随时都有连根拔掉的可能,
皇后吓得面呈青色,双手扯住树枝欲往悬崖上攀爬。妒性大发的老淫妇见状,一
头扑将过来,挂满泥浆、肮脏不堪的脚掌凶狠地踢踹着皇后的嫩手:「想活,想
得美,下去,下去吧,摔个粉身碎骨吧!」
胡乱踢踹一番,皇后并没有摔进深渊去,吱呀作响的歪脖松有着不可思议的
韧性,一时半会都没有折断的可能,老淫妇可气坏了,她不踢了,也不踹了,看
见皇后拼死地拽住树枝,腾不出手来对付伥鬼,老淫妇一脸凶相地扑到皇后的背
后,双手从后面缠住皇后的粉颈,一边掐拧着,一边穷凶极恶地骂道:「我让你
好过,我让你招摇,我让你领着军队,到处发浪,今天,老娘要掐死你,你就陪
着老娘一起做鬼吧!」
「咕嘎,咕嘎。」看见老淫妇如此胡来,山魈可急了,寇老爷子要逮的是大
淫贼,如果把皇后弄死了,这可如此交待啊?想到此,山魈一个腾空跃到悬崖
上,扯着树枝来到老淫妇的身后,抬起一条细如麻杆的小短腿,气鼓鼓地踢踹着
老伥鬼:
「咕嘎,咕嘎,他妈的,成事不足、败事有余的老东西,寇老爷让你捉拿淫
贼,你不仅没捉到,连自己的外套也弄丢了,现在,你又要胡来,皇后的阳寿未
尽,你岂可如此无理。再说了,你只是伥鬼,得到了猎物,应该奉送给老虎主子
才对啊,笨蛋,什么也不懂,什么都得我来教你、告诉你,哼,咕嘎,咕嘎。」
「嗷——嗷——嗷——老东西,你敢对皇后下死手,我跟你拼了!」
看见皇后遭了老伥鬼的毒手,虎皮黄可真急了,它嗷的一声跳了起来,脑袋
里只有皇后,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。情急之下,阿二只感觉重重的身子居然离开
了地面,飘飘忽忽地腾空而起了:这张虎皮果然不凡,不仅威力巨大,还能飞翔
呢!阿二禁不住地得意起来,前臂尝试性地往上跃了跃,虎皮黄终于飞了起来,
带着呼呼的风声,黄橙橙的虎身径直扑向悬崖绝之间,看得山魈和老伥鬼目瞪目
呆:「好家伙,虎皮黄还有如此神功,着实了得,如今落到了淫贼之手,虎皮又
添上了翅膀!」
「嗷——嗷——嗷——老东西,放开皇后,不得对皇后无礼!嗷——嗷——
嗷——」
「啊,是,是,好的,」听见老虎的吼声,正掐着皇后粉颈的老淫妇,看见
老虎主子当真动了大怒,慌忙松开干手掌,而山魈则生怕老虎伤了伥鬼,断了自
己今后的财源:「咕嘎,咕嘎,伙计,你可不能吃了它,它对你有用哇,关键时
刻,它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!咕嘎,咕嘎。」
「给你,老虎主子,我不要了,都给你!」老伥鬼扯着皇后的衣襟,规规矩
矩地将猎物送到了老虎主子面前。阿二依然是余怒未息,双眼盯着皇后看了看,
由于伥鬼的折磨,再加上过度的惊骇,漂亮的皇后已经处于轻度的昏迷状态,俊
秀的面庞划出道道的血痕,昂贵的衣冠沾满了飞尘,前襟被松枝划裂开,细白的
酥胸半掩半露,那片让阿二永远都想入非非的抹胸在晨光中泛着温热的鲜红色:
好一个高不可攀,傲气十足,又总是令人垂涎不止的小美人啊!
「嗷——嗷——嗷——滚开,都给我滚开,不要惊动了皇后。」
虎皮黄一声大吼,老伥鬼和山魈都灰溜溜地闪到一旁,阿二大嘴一张,一口
叼住皇后的细腰,霎时间,一股淡淡的,混合着飞尘和热汗味道的,只有年轻、
健康的女人才拥有的体味,扑进淫贼的口腔。阿二大喜,前臂再发神力,居然腾
空跃上了常人无法攀登的、刀劈斧剁般的山巅。
虎皮黄将皇后轻轻地放在一块光滑而又平缓的岩石上,皇后依然没有从惊骇
中醒来,平静地仰躺在岩石上,仿佛睡觉一般,阿二环顾四周,晨雾彻底消散,
红灿灿的太阳倔强地拱出了奇峰怪石,火辣辣地高悬在山巅之上,那万丈光芒,
仿佛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剑,把伥鬼和山魈狠狠地刺进地狱里去,从此不见了踪
影!
嗷——阿二仰天一声长吼,这可真是上天赏赐的尤物啊,自从在林中窥得皇
后的芳姿,淫贼便将皇后列为此生追逐的目标,是呀,一个人活着,都应该有个
目标啊,用阿二的家乡土话来说:一个人活着,总得有点「奔头」哇!
今天上午,阿二的人生目标终于达到了,在这群山之巅,在这云雾之中,曾
经威风八面,不可一世,拥有最高权力的皇后,那鲜香的胴体活生生地摆在到了
淫贼的面前,活了这么多年,经过不懈的努力,阿二终于看见「奔头」了!
「嗷,此时不干,更待何时,待皇后醒来,必然进行反抗,这扑腾来,扑腾
去的,弄不好,到手的鸭子,又要飞了。不能让她再飞了,老子要抓紧时机,把
到手的肥鸭子给煮熟了,一旦生米烧成了熟饭,看她还往哪飞,只有认命的份
了!」
对,就是这样,上!——
主意一经拿定,阿二纵身一跃,呼地跳到皇后的身上,四只虎脚将皇后拢在
其中,早已红通通、肿胀胀的长虎鞭直指皇后那充满神秘感的丹穴。
不妥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造次不得啊!一挨瞅见皇后那冷峻孤傲的面庞,
阿二又胆怯了:侮辱天下至尊的皇后,罪大与天,祸及九族啊!
可是不干,阿二的胯间又奇胀无比,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,错过这次良机,
再想对皇后有想法,那也只能是痴心妄想、白日做梦了!嗨,有什么可怕的,不
就是一颗脑袋么?再说了,我阿二已经身为野兽,皇后纵使醒来,也不会认出我
的,权当被老虎给强奸了,对,就是这样,阿二终于下定了淫心:干!——
乘人之危把肉剜,坠崖投石在荒滩。
躲过明枪有暗箭,伥鬼开路虎心宽。
忽然皇后送眼前,兽皮着身好行奸。
屁癫屁癫叼在嘴,呱叽呱叽操得欢。
(第六集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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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心情惴惴不安——感觉像做了贼!出门必须绕着圈子走!
前几天在浴池嫖了一个小姐,谁料想,出门结单时,吧台出错,漏收了我的
嫖资,我再三言明,并且把数张钞票直接甩到吧台上,服务生执意不收,我一连
扔过去三次,都被退了出来,同行的狐朋狗友说我傻,硬把我推出大门,塞进了
出租车,可是,占了点小便宜,我的心里却很不舒坦,感觉良心大大地坏了!
而狐朋狗友却兴灾乐祸:浴池管理有漏洞,跑了单子,收银的活该!
平生第一次,嫖娼没花钱,怎么什么事都能让我碰到呢,这又激发了写作的
灵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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